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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亲平台上“自救”的程序员,被大厂和爱情同时抛弃
大龄单身程序员赵英伟已经36岁了。
从毕业算起,他干了11年程序员,算得上资深。30岁那年,他跳槽到北京后厂村的一家知名互联网大厂,再没换过工作。他圆脸,戴一副黑框眼镜,发际线有些上移,衣服常穿低调的深蓝色。他评价自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因此常常苦恼于与异性相处。
相比写代码,他对结婚不算上心。在之前,“结婚”和“单着挺好”两种念头,总是像潮汐一样出现。直到去年,他终于熬过了35岁的中年红线,在好几轮降本增效里幸存。不过在被催婚这件事上,他没能扛过去。
在婚姻问题上,他总是被推着前进。去年,家里老人过世,他赶去参加葬礼。站在老人的黑白照片前,他想起老人生前老念叨,“大孙子什么时候成家啊”。结果,直到去世,孙子都还没结婚。赵英伟突然想:老人去世时,会不会觉得遗憾呢?
那一刻,想结婚的想法变得格外强烈。
不过,这是个结婚越来越难、也越来越不想结婚的时代。社交平台上,不仅“结婚人数连降九年”登上热搜,人们的结婚时间也在推迟。比如,根据《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2023》统计,30岁人群的未婚率超过了25%,男性未婚率普遍为女性的两倍以上。
▲ 近年结婚率变化。图 / 2023全国托育行业发展报告
这种现象,在互联网从业者里更加显著。拉勾数据研究院做过一份调研,在参与的30-35岁的互联网从业者中,未婚比例高达51.5%——几乎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两倍。
而如果要观察大厂人的婚姻状况,“二狗”是个不错的观察样本。相比于“青藤之恋”等高学历婚恋App,二狗针对的人群更加细分。在其官方介绍中,宣称其“自2019年开放注册以来,已有近千万用户,主要为互联网大厂员工等高学历群体”,换句话说,二狗这类相亲平台的诞生,本身就源于大厂人迫切的婚恋需要。
▲ 二狗平台男性用户职业分布,程序员占比最高。图 / 二狗App单身自救平台公众号
事实上,在互联网大厂们乘风破浪的年代里,结婚问题,并不是大厂人的当务之急。悬殊的性别比、年轻化的团队、被996挤占的精力,以及收入增长带来的事业心……无论哪一项,都跟婚姻并不兼容。而当时代之风转向,不少大厂人重新开始考虑结婚,拥抱确定性。
赵英伟曾经也想出各种方法逃避结婚。有段时间,为了避免自己想太多,他甚至会故意多给自己安排工作,接一个又一个小项目。尤其这几年春节,为了避开催婚场合,他干脆不回家过年,飞到国外旅游。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有一回,甚至就连猎头都关心起他的婚姻问题。尤其是当晚上11点多到家,打开灯,迎接他的总是无比确定的安静。他把自己丢进沙发里,看着茶几放空,“找个人结婚”的念头就又出现了。
他决定自救。互联网公司性别比例太悬殊,他想到了线上。去年的5月20号,他在“二狗”上发了第一条动态,身为一个i人程序员,开始了一次堪称突破自我的尝试。他选了一张参加行业论坛发言的照片当头像,那是主办方给他拍的,表情看上去自信、专业,腰背也挺直着,“就这张了”。
对大厂员工,尤其是程序员来说,他们的工作往往是项目制的,这也多多少少影响了他们的婚恋模式。比如37岁的程序员李健业就是如此。去年,他和女朋友分手,在经历了一整年的父母催婚电话后,他终于决定在网上找对象。同事介绍他用二狗,但二狗的注册很烦琐,需要学历、工作单位、身份证三重认证,“太麻烦了”。
▲ 二狗平台注册必须提交三重认证。图 / 截图
后来的事实证明,父母的催婚更麻烦。就这样,他翻出二狗,一步步完成认证,填写介绍,上传照片,父母再打来电话时,“找对象”这个项目,才算有了个交代。每天,他会像跟进项目那样,固定地打开四次二狗——分别是早上坐地铁时、中午休息时、下午摸鱼时、晚上下班后。
他在二狗里直白地写,“等待一个女主人”。
效率
在算法时代,二狗同样构建了一套算法,这套算法击中了大厂人筛选对象的痛点——效率至上。
对赵英伟来说,这有点像做任务。二狗上,刷新到的人是有限的,用来联系的道具也是有限的。比如,每天十二点,二狗会更新精选推荐,刷完精选,每隔一个半小时还会更新30个推荐。除此之外,还会送三个纸飞机,建立联系后,也能够看到对方的信息。
赵英伟是所有的纸飞机和推荐都不浪费——反正数量有限,也用不了太多时间。
还有更加追求效率的人,有的人不到一秒就能刷掉一份“简历”。二狗的用户主页,会直白地展示照片、年龄、身高、工作、体重等基本信息,然后是期望对象、家庭背景、单身原因等,有了这些条件,筛选工作变得高效,甚至像是一条筛选简历的“流水线”。
赵英伟的“目标画像”是30岁以下,身高165cm左右的女性。每次刷简历时,他甚至都不会先看照片,而是把目光锁定在左上角的出生年份一行,1993年以前出生的,会想也不想地立刻滑走,连一秒都用不上。
等年龄的“门槛”过了,再快速地扫一眼身高,不合适又直接滑走,都过了以后,才会翻到详细介绍,去看对方的要求。如果对方的要求里,有身高180cm、北京户口等字眼,他又会再次划掉。不超过十分钟,推荐就刷完了。
就连见面也变得非常高效。赵英伟刚开始用二狗时,要先和对方聊上一段时间,纠结个两三周再约人见面,如今,他的效率明显提升,合适就直接约见面,绝不纠结,每周一个。见面前也不会做任何准备,到点出门吃个饭,聊个将近一小时,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直接“下一个”。
这种对效率的追求,也往往体现在对自己的“优化”上。刚过30岁的程序员王宇航,他会在刷别人的主页时,不断完善自己的主页。
比如,看到有女生说介意对方吸烟,王宇航会特意加上一条“不吸烟”;有人写了介意秃头,他也会再补上一句“不秃头”……他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完善好自己的页面,目的是让对方“也能最高效地判断是否要匹配自己”,他觉得这么做还有个好处——见面聊天时,能节省自我介绍的时间。
这样一来,他与女生的聊天顿时变得无比“高效”。“我能在三两句的聊天里就判断出对方是不是要找的人。”他说,在这三两句里,自己马上就能感受到对方是否热情、脾气好坏,有时,甚至还能通过措辞习惯来判断三观。
一旦不合适,他就立刻关闭对话,完全不用“浪费”时间。
二狗平台也注意到了程序员对效率的重视。在二狗官方对每日人物的回复中,也提到他们曾跟深圳卫健委,联合举办过几场专门给医护人员的线下交友活动,活动都是免费的。
▲ 二狗平台联合深圳卫健委组织的线下活动。图 / 二狗App单身自救平台公众号
“很多程序员用户在报名前,都要求先看完整场活动所有女生的照片和资料,有意向目标才决定是否报名,即使活动免费,程序员们也不愿意在没有意向目标前花时间去现场尝试一下开盲盒认识几个异性朋友。”
某种意义上,大厂人、尤其是对程序员们来说,他们可能不太乐意接受概率,更希望自己的每个付出都得到确切的结果。只不过,他们往往忽视了一点,即编程中每一行代码确实会带来确定性的结果,但爱情并不是这样,爱情通常是一段通向未知的旅程。
但这并不影响二狗这类相亲平台,围绕“效率”所搭建的一套变现体系。
比如,在二狗上,如果想和一个人认识,有两种方式:发送心动和直接发送好友申请。前者效率极低,而后者则需要消耗100狗粮。虽然用户每天签到、做活动,也可以获得少量狗粮,但更方便的方式,显然是直接花钱购买,买100狗粮需要30块钱,而且,这条申请对方还不一定能同意。
而如果不想一次次购买狗粮,还有一个办法是购买会员,3个月588元,一年是1298元。
二狗似乎也确实踩中了程序员收入高、追求高效的特点,很多人都会为二狗付费。比如算法工程师贾跃峰,就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平台的“算法陷阱”里。他对心动对象很挑剔,首先要长得足够好看,这就刷掉了十分之九的人,剩下的还要挑一挑学历,筛选出的就更少了,好不容易有几个匹配上的,对方还不一定会和他“双向奔赴”。
这使得他在二狗上的效率非常低,一个月可能只能和一个人见面。
有段时间,他的心动对象突然变得特别多,但只有会员才能解锁所有的心动对象,否则单次解锁也要花上100狗粮。贾跃峰心想:如果只在心动对象里匹配,岂不是大大提升效率。于是他一咬牙,花近600块充了3个月的会员,花完感叹,“真的好贵啊”。
尴尬
然而,哪怕花钱购买了会员,与心动对象加上了好友,但更难的还在后头。
对于许多大龄单身大厂人,尤其是程序员群体来说,所遭遇的共同困境都是“不会谈恋爱”,这首先就表现在缺乏经验,以及不会聊天上。
而互联网大厂对人的异化,也体现在与人的相处中。赵英伟就发现,在互联网大厂工作久了,思维也会变得有些互联网化,他对自己的评价是“不活泛”。
比如,在恋爱和约会中,“去哪吃”是最基础的问题,女生也通常会交给男生来安排。但这个问题,也恰好是赵英伟最怕听到的问题——工作太忙,他最常吃的就是外卖和食堂,好吃的餐厅几乎就是他的“知识盲区”,最多的结果是,干巴巴地“带着个钱包去吃饭”。
▲ 图 / 视觉中国
比起去哪吃饭,更难的是聊天。
对大厂人王宇航来说,安排吃饭、看电影还是简单的,不过再“高级”一点的娱乐活动,就触及知识盲区了。他最害怕的是找话题,平时的工作很多都是被动接受的角色,被安排一项任务然后顺利完成,但约会完全不同,得他变得非常主动才行。
很多时候,他会把女生的主页翻了再翻,或者从琐碎无趣的生活里,尽可能揪出一个可以分享的边边角角来“找话题”。找到话题后,如果对方有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式回复,或者没有抛出一个新的问题,他就会再一次陷入重复找话题的泥潭中。
用二狗的女生,也明显感觉到了程序员在找话题上的生疏。
30出头的王莉莉是二狗上的女性用户。她也发现,相比于其他,二狗的程序员含量明显更高。市面上的交友软件,她都用过,刷了将近3000个男人,对不同的男性群体都有接触。
她曾和几个程序员聊过一阵,感触很深刻。“和程序员聊天更多地是生硬,有时候如果一个话题聊得有些尴尬了,程序员们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另开一个新的话题。”回顾整个聊天过程,就像无数个跑不下去就放弃了的程序代码,每个话题都独立又割裂。
▲ 图 / 视觉中国
相比之下,她觉得,和金融男聊天要自然得多,对话“像流水一样,可以在不同话题间流转”。
自然,王莉莉的感受仅是个案,程序员群体也不可能都是如此。但这也某种程度上,揭示了大厂人婚恋困局的一个侧面。
赵英伟作为大厂男性员工,他的相亲体验也可以佐证。他觉得,和异性相处是一套和工作完全不同的逻辑。在大厂,他的工作直给、目标明确,有问题解决问题。但与异性相处完全不同,是更加复杂的人情流动,需要猜测、琢磨,又总是摸不准。很多次,赵英伟感觉聊着好好的,对方就突然变冷淡了,一点原因没有。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段时间,他和一个女生已经接触了将近一个月,线下见了三面,可就在赵英伟准备约见第四面时,对方突然暗示“在和其他人接触了”,赵英伟不解,也只能选择默默退出,不再联系。
情感变化既复杂又微妙,它不像函数线那样渐进上升或者下降,有时就是断崖式结束,没有任何理由,让程序员们格外捉摸不透。
▲ 图 /《请回答1988》剧照
贾跃峰也是,有一次,他匹配到了一个非常投缘的女生,两人甚至发现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区,“几乎要聊成发小了”,可就要约见面时,对方又突然变得冷淡了,回复间隔越来越久,对话最终停留在女生的一句简短地“累”,就没了下文,“感觉就是已经水到渠成了,但突然就给我一巴掌打醒了”。
这样的情况,在大厂人群体里属于高发事件。为此,二狗还专门设置了一个“恋爱问题裁判所”的话题。
不少大厂人在上面询问:“在网上都能聊什么?”
另一个大厂人回复:“有好感赶紧见面,尬聊对双方都是煎熬。”
还有一个男生问:“和一个女生聊天,大概聊了几天,我告诉对方我叫什么名字,可女生不打算告诉我她的名字,怎么办?”
有人回复:“成年人不主动就是拒绝。”
还有些人,面对这些近乎无解的问题,只能胡乱地猜测原因,并想办法解决。
比如,有人会觉得两人聊天聊得尴尬,会不会是介绍不够丰富,或是照片上传不够多。就像很多大厂人一样,许多人手机里本身就没几张自己的照片,往往随手对着镜子自拍了一张就传到了主页上。于是,为了丰富介绍,他们又拍了家里的猫、路上的树,或是某次旅游时拍到的一座山,传到相册里。
还有的人,会努力呈现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可能是因为大厂里本身就有健身房的缘故,在这些生活中,相当一部分都与健身或跑步有关。而这些健身时的照片,大多都是朴素的第三人拍摄视角。
只不过,包装得再怎么丰富,许多人内在的婚姻朴素理念是不会改变的,就像赵英伟在资料里“理想的另一半”一栏里所填那样——
“不折腾,舒服就好,也别强势,折腾不起,你看呢?”
牺牲
一个更真实的现实是,当年龄与机会一起老去,留给大厂人考虑婚姻的余地正在变少。
很多大厂人如今回看,或是聊到那个不断扩张和内卷的时代,会突然发现,某种意义上,他们用来谈恋爱的时间,其实是被牺牲掉了。
对赵英伟来说,他找对象的最佳窗口期可能是30岁左右,但那时,他正好是大厂“战役”的主力军,从现在看去,那时的大厂也正是“辉煌时代”的末尾。
那是2018年左右,赵英伟进入一家头部大厂做程序员,他的时间几乎被全面占用,经常要加班到两三点,有时甚至还要通宵。
“大家都是自愿卷。”他说。公司当时很有钱,股价能飙到三百多美元,每年的年会都办得很盛大,经常请明星,“每个人的钱包都是鼓鼓的”,团建也经常出国游,几乎隔段时间组内就会聚一次,根本不用担心餐标。而且,也根本没人会想“优化”的事,那时赵英伟有干劲,他没时间谈恋爱。
相比之下,贾跃峰的体会更加深刻,他是完全没精力。
他在2021年加入了一家在线教育大厂做算法,那时各个公司拼了命地卷。他每天正常的下班时间是晚上十点半,通宵也有可能。“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问题待解决,无数的bug要修复,公司实行大小周,如此强度一连工作上6天,剩下那一天根本没精力出去玩,只想在家躺着。”
▲ 图 / 视觉中国
不仅身体高度紧张,精神也时刻紧绷着。每晚由于实在太累,贾跃峰几乎“沾枕头就能睡着”,可他同时发现,睡眠也变得越来越轻,一有点声音就会立刻被惊醒。身体首先报警,经常感冒发烧,很多时候,贾跃峰早上一起床,就会立刻倒回去,“天旋地转,根本起不来”,只好请病假,可就连生病,都要在家继续工作。最后,一年5天的年假,都用来请病假了。
他没精力谈恋爱,“自己的精神状态都不健康,就别祸害别人了。”
然而,到了现在,当年龄逐渐逼近35岁红线,留给大厂人考虑婚姻的余地也正在缩减。
趁着还没被优化,找对象更是需要抓紧,毕竟,现在还顶着一个大厂人的头衔,被优化了就没了。赵英伟心里有数,虽然他已经扛过了好几轮降本增效,但如今的他,因为年龄,也依然处在优化的边缘,他总觉得,“(被优化)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或后年”。
他的工作也已经受到了影响,这进一步加剧了紧迫感,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公司的领导更换得很频繁,由于不是“嫡系”的领导,他在工作上能获得的资源和支持也远不如前,曾经的老同事们,很多也已经被优化离开。
如今,在大厂,职级晋升也变得比以前更难。以李建业所在的大厂来说,以前每年至少会有一两个从P7晋升到P8的名额,如今,他所在的板块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名额了。P6到P7的晋升名额也从原本的4、5个,缩减到了如今的1、2个。
李健业每天都在担心,“是不是马上要被优化了”。平时和同龄的同事聊天时,话题总是绕不开“找后路”,他们一直在为自己寻找后路,可是根本“找不到好机会”。有段时间,李健业甚至琢磨,要不要去写网络小说赚钱,他和同事们经常互相调侃,“以后只能送外卖和快递”。
曾经,程序员因为收入高、老实、花钱少等标签,一度被许多人评选为相亲市场上职业的前三名,与公务员并列。比如,2017年,一位阿姨就冲进杭州的云栖大会会场,当场张贴征婚启事,称“只要程序员”,还因此曾登上热搜。
当时,《新京报》还专门发表过一篇评论,标题耐人寻味——《大妈为女儿征婚只要程序员,是对互联网新经济最直接的表白》。
▲ 云栖大会现场的征婚启事。图 / 新京报
如今,互联网经济普遍降本增效,大龄大厂人背后的含金量也在缩水。对此,王莉莉也很有感触。她曾经和一个二狗上认识的大厂产品经理约会过一次,那个产品经理快到35岁了,人倒是比较实在,见面时总是聊起工作焦虑,对方一直在说,目前正在寻找新的工作机会,却总是找不到。
这甚至给了她一种“程序员工作不稳定”的负面印象。有了这次经历,王莉莉之后每次刷到程序员时,都会点“不匹配”。
而在大厂人这一边,也同样不想将就。他们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年薪又拉高了心理预期,高收入的他们也不甘心“向下求”。加上这个群体多金、相对单纯的特点,几乎隔段时间,就会曝出类似“程序员遭遇杀猪盘”“程序员被骗”的新闻。
比如,就在今年3月25日,敲诈丈夫1000万的翟欣欣被抓。在这个事件中,翟欣欣曾和丈夫苏享茂闪婚41天离婚,离婚后不足两个月,36岁的苏享茂便在网上公布了遗书,并跳楼身亡。
▲ 翟欣欣敲诈勒索事件。图 / 微博
而苏享茂是WePhone的创始人,他是通过世纪佳缘的VIP服务认识的翟欣欣。媒体在报道中写,“这个IT男为了这一刻花费了数万元的会费,但却成了他噩梦的开始”。
这条新闻,再次引发了关于IT从业者婚姻问题的讨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仅仅依靠某个具体的网络相亲App,无法真正解决大厂人的婚姻困境。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当时代慢下来,996被陆续取消,大厂们的互相攻伐也没有过去那么激烈了,因此,留给大厂人谈恋爱的时间也变多了。
曾经,赵英伟周末哪怕没工作,也要去公司主动加班,“学点什么”。但他现在越来越佛系,领导安排任务就干,不安排绝不主动干,相比之下,最近的几个月,他几乎每周末都会约见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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